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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夥伴,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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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夥伴,新的開始

要救出松陽,也就意味著要與這個被天人入侵了權力中樞的幕府作對。很不幸,天人的各種武器裝備都比攘夷志士們的先進不少。和只能握緊自己手中劍的武士們相比,各種各樣的槍炮以及戰艦都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但攘夷戰爭仍然持續了漫長的時間,直到松下私塾的學生們參戰,都還沒到可以結束的地步。武士們仍然在奮力反抗,天人和幕府始終沒能徹底地鎮壓他們。

阪田銀時靠在一間普通木屋的外墻上,抱著胳膊,漫不經心地擡頭看著附在對面樹幹上往上爬的蟬。花崎遙站在他的邊上,目光放空地發著呆。

桂和高杉在屋子裏與攘夷軍的人交涉。在這種戰爭年代,想找到攘夷軍不是太難的事,畢竟武士就像永不熄滅的火焰,各地都有著點點的火星。可就算攘夷軍再缺人,加入也不是什麽隨便的事——前不久剛剛發生過軍中間諜洩露情報導致大規模傷亡的慘案,不小心一點是不行的。

和占據著多數大型城池的幕府軍和天人軍不同,攘夷軍基本都在比較偏遠的城市落腳,甚至更多時候隱蔽在深山當中,行軍環境和生活條件艱苦的不行。他們找到的這支攘夷軍還是較大的部隊,前不久剛剛攻陷了這座被天人占據的平越城,在這裏安下營來。

百姓對攘夷軍的態度一直很覆雜,情感上是想要支持的,畢竟是試圖維護自己國家的獨立性,在為以前安穩的生活戰鬥,可理智又擔心他們的反抗會引來天人猛烈的回擊,牽連到自己。因此,盡管駐紮在了城池裏,多數百姓見到軍隊時仍然會低下頭,急匆匆地走掉。

從松下私塾找到平越城大概花費了他們三個星期的時間。一路上稱不上風餐露宿,差的倒也不多了。花崎遙對此適應良好,反正之後的軍隊生活只會比這更加辛苦。敵人可不管你是在吃飯還是在睡覺,發動攻擊前更不會大大方方地告知。

她的目光沒什麽聚焦,卻是在思考著之後的安排。就算攘夷軍的整體規模比不上幕府軍和天人軍,但好歹也是能和二者抗衡的部隊,他們四個人在部隊裏太渺小了。軍隊裏體系森嚴,還會劃分成不同的小隊,能被分到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花崎遙下意識擡起手,輕輕碰了一下右臉的傷口。被針劃出來的那道傷口已經結痂,只在臉上留了道淡淡的肉色。雖然她不是太在意這張臉,但能不留疤肯定還是好的。說起來,由於不可忽視的生理因素,軍隊中的女性數量毫無疑問是少於男性的,多數都是在做後勤以及醫療工作。

但花崎遙不打算這樣,她自小練劍,又是被松陽老師親身教導過的,很久之前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優勢。這些年在道場上的訓練,她都特別註重敏捷與靈巧這一方面。體格上不占據優勢,無法在力量上與男性比拼,她就要在其餘的地方下苦手。

出手的速度、命中的精準性,以及持久的拉鋸戰。雖說力量不行,但花崎遙的耐力格外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跟在阪田銀時後面瘋跑練出來的,畢竟,如果跑不掉的話,可是會在惡作劇之後被鎮上的差役捉住狠狠地教訓一頓的。

她這麽想著,房間的門被推開,桂和高杉走了出來。他們後面的是一個額上圍著白色頭巾的男人,身著最經典的武士服裝,只是肩膀處有一道讓人頗為在意的口子,看上去是在戰役裏被割開的。

男人三十五歲左右,面容粗獷,下巴上也有著短短的胡渣,一看就是在軍隊裏摸爬滾打的人。

“這位是宮本先生,是松陽老師的舊友。”

桂向門口的兩人介紹道。

男人撓著頭發,很是爽朗地笑了一聲:

“舊友說不上,只是先前偶然曾與吉田先生交談過幾句,很是佩服先生的思想,沒想到如今還能碰上他的學生。其他的話也不提了,總之,歡迎你們的加入!”

他面上嚴肅了些,又道:

“你們應該也大致了解一些現在的情況,說實話,正面戰場一直占不到什麽優勢,武器裝備什麽的因為天人科技的支持,幕府軍一直優於我們,結果現在天人更是直接參戰,連掩飾都不掩飾了,戰爭的形勢就更加糟糕了。”

“我們不僅缺裝備,也缺乏人,你們能在這時候加入是再好不過的。”

宮本這麽說著,目光掃過四人時卻還是嘆了口氣:

“但不管怎麽說,讓你們這樣未成年的孩子上戰場,總覺得我們這些大人很失敗啊。”

“年齡什麽的不用在意,我啊,在不看成龍的時候就已經從少年蛻變成了男人了。”

阪田銀時摳了摳鼻子,站的雖仍然懶散,腰板卻是挺得筆直。他垂眸看了下手指上的鼻屎,沒什麽顧忌地隨手彈掉,指了指桂和高杉:

“那兩個家夥也是,雖然沒我這麽強,但也不是什麽容易便當的炮灰。”

高杉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阪田銀時的後腦勺:

“什麽時候輪到你這樣一本正經地評判我們的實力了?還說什麽成龍,到底是誰規定這是成人的分界線的?”

“很疼啊高杉君!隨便打人頭會長不高的啊!啊,你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矮想把阿銀我也拉下水啊?哼哼,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可不喝養樂多那種東西,身高什麽的可不會像高杉君這樣受到限制——啊疼疼疼!”

高杉晉助面無表情地扯了一把阪田銀時的頭發,盡管時間變了,地點變了,兩人鬧起來的時候仍然是那麽熱鬧。

花崎遙察覺到宮本將視線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看上去有些遲疑,像是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口。花崎遙大致猜到了他想說什麽,在宮本做好心理準備前先一步開了口:

“請不要顧及我,宮本先生,我也是做好了準備的。”

“我很欣賞你的決心,但再怎麽說,你也是個普通女孩。”

宮本看向邊上那三個少年,似乎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到對花崎遙的勸說。但很可惜,阪田銀時和高杉晉助還保持著互相拉扯的動作,只是轉過了頭,看向了這邊:

“還是放棄吧,她比你想的要固執多了。”

阪田銀時無可奈何似的聳了聳肩:

“如果下定決心的話,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不會聽的。嘛,這種人還真是可怕啊。”

桂也在旁邊搭腔,面上神色認真的不行:

“確實,花崎其實真的很強,非常受小動物歡迎……可惡,真是羨慕啊,要是我也有這樣的體質就好了……”

唯一的正常人高杉聽不下去了:

“假發,你說的和我們在談的話題有什麽關系嗎?”

“不是假發,是桂!戰爭中要是能和小動物溝通交流的話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取敵軍情報了嗎?那不是非常重要的能力嗎?”

“……花崎只是吸引動物,她可不是迪O尼公主,沒有那種能和動物交流的能力吧。”

阪田銀時也插了進來:

“就是假發,還有高杉你,說什麽迪O尼公主,萬一被告侵權怎麽辦?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要抖機靈玩梗了吧!”

“不是假發,是桂!”

三個人吵吵嚷嚷,花崎遙沒有理會已經跑偏的他們,認真地對宮本說道:

“宮本先生,我也是自小接受松陽老師教導的人,比起臨時加入戰爭的平民百姓來說,實力還是要強上不少的。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麽,但我想要救老師的心是不會改變的。再說了,國家正是危急存亡的時候,我們就更不應該考慮太多個人的事情。我既然比普通人更多了這麽幾分能力,自然是要為此出力的,不能讓我身上所有的功夫白白浪費。”

“我知道戰爭是一件很殘酷的事,就在我們說話的當口,可能就有無數同志犧牲於天人的槍炮之下。如果我真的不幸戰死於戰場,也不會後悔。從私塾出發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宮本思考著花崎遙的這一番發言,遲遲沒有說話。話說的漂亮,其實花崎遙也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男人仍然不同意讓她加入到攘夷軍的隊伍裏。心臟有些緊張地跳著,她甚至能聽見胸膛裏那咚咚的聲響。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不同意的話,那真的是太不識趣了啊。”

最終,宮本笑了一聲,讚賞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麽,歡迎加入到攘夷志士的行列中。”

花崎遙眨眨眼睛,徹底松了一口氣。她擡起眼,就看見阪田銀時正在看著自己。他的面上沒什麽表情,眼裏卻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花崎遙有些困惑,但阪田銀時在她將要問出口之前就已經移開了視線,接著大聲地喊了下桂的名字,和他就“假發”這個稱呼再次爭辯了起來。

——————————————————

四個人都被分到了不同的小隊中,阪田銀時隸屬於第二小隊,高杉晉助隸屬於第四小隊,桂小太郎則在第五小隊中。花崎遙在宮本的權衡下,最終被歸在了第八小隊當中。

新人的加入不是什麽新奇的事,但花崎遙這麽一個年紀不大,長相不俗的少女無疑是很吸睛的。她聽從安排,跟著前來帶路那人後面走到了第八小隊在平越城休息的地方。

這是臨近居民區的一個院落,從外面看像是廢棄的武士宅院。原本白色的外墻早就因為歲月的沖刷變成了灰白色,還能在低矮的地方看到不少黑色的腳印。墻漆掉了許多,露出裏邊棕紅的磚瓦。

“我是前田晉,叫我前田就好了。”

給花崎遙帶路的是個頗為自來熟的小哥,留著寸頭,看上去二十歲出頭。他看了花崎遙好幾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抱歉啊,上次軍隊裏來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一時有些新奇,多有冒犯實在是抱歉。”

花崎遙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說起來,等你見到我們隊長的時候應該也會驚訝一下吧。哈哈,她可是相當颯爽的人,連我們這些大老粗都甘拜下風。”

花崎遙楞了一下,捕捉到了前田用的人稱是“她”。也多虧了日語裏區分了性別的人稱叫法,讓她至少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真見上面的時候出什麽洋相。

前田推開院落的大門,還在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話:

“那些家夥看到你一定會吃驚吧……”

花崎遙沒再聽他之後說了什麽,在踏進院落的那一刻,她的註意力就全部集中到了位於庭院中央,單手將木劍扛在肩頭的女子身上。太陽從不吝嗇將自己的光芒給予每一個人,而女子本身自帶的那種自信的氣質配上耀眼的陽光後更是惹眼。

她紮著馬尾辮,是一個很普通卻清爽的發型。年齡大概在二十六七左右,身形高挑,穿著輕薄的戰甲,很好地貼合著身體曲線。曲起的胳膊並不纖細,而是鍛煉得當的肌肉,卻也並不誇張,是叫人能真誠誇讚的類型。瞥見了前田和花崎遙的到來,女子側過身,這下花崎遙更是清楚地見到了她清麗的五官。

“這就是宮本那家夥口中的新人啊,喲,是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面前原本是正在做揮劍練習的武士們,聽聞此話,也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過腦袋想要一睹新人的真容,卻被她又轉過腦袋,笑吟吟地問:

“我允許你們停下來了嗎?”

花崎遙見那一大幫男人打了個寒顫,連忙轉身,不敢懈怠地揮起劍來。短短的這一功夫,女人已經走到花崎遙的面前,摸著下巴端詳著她:

“我是伊井苗葉,是這個小隊的隊長,他們都習慣叫我大姐頭,嘛,我還挺希望有個妹妹能甜甜地喊我伊井姐的。”

花崎遙從善如流:

“伊井姐好,我是花崎遙。”

“真是個可愛的名字啊。”

伊井苗葉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女人忍不住伸手到花崎遙的面頰邊,輕輕地捏了捏:

“臉蛋好軟,長得也好可愛……”

旁邊的前田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提醒伊井註意自己的動作。她像是被咳嗽提醒,回過神,不情不願地收了手,目光又念念不舍似的在花崎遙軟乎乎的白凈小臉上轉了轉,才恢覆成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強人形象:

“總之,我們這是在軍隊裏,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啊。”

花崎遙並不反感她的上手,伊井並沒有惡意,倒不如說是表露出了對自己的喜愛。再加上,誰能不喜歡有實力,性格又果決瀟灑的大姐姐呢?

“我會的,伊井姐。”

她很堅定地回答,又主動地補充一句:

“伊井姐。你很喜歡捏我的臉嗎?沒關系,我並不反感哦。姐姐的手很溫暖,我很喜歡。”

她們說話的聲音是正常音量,沒有刻意遮掩,再加上其餘人本就在豎起耳朵聽這裏的動靜,花崎遙此話一出,那些揮劍的人又紛紛忍不住,把頭轉了過來。伊井苗葉也沒再呵斥他們,而是楞楞地看著花崎遙仰起的小臉,片刻後捂著心口,顫巍巍地往後退了一步:

“前,前田,宮本他是從哪拐來的這麽可愛還天然直球的女孩子……你不要替他說話,那家夥絕對犯法了吧!”

她又吸了口氣:

“小遙,叫你小遙可以吧?”

“怎麽叫都可以的。”

花崎遙沖她揚起一個笑來,在伊井苗葉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心房敲下了最後一擊:

“我很喜歡伊井姐哦。”

前田目瞪口呆地看著花崎遙在短短的幾句話裏就攻陷了在軍隊裏被稱為“女魔頭”的伊井苗葉,懷疑自己現在看到的那個抱著少女使勁貼貼的女人與戰場上那個果斷揮劍殺敵的家夥是兩個人——等一下,原來隊長她喜歡這種類型的嗎?隊長喜歡花崎這樣天然系的軟妹?

明明訓練的時候完全不會手下留情,是會笑瞇瞇地說出可怕的話語的家夥,竟然也能這麽溫和?

前田咽了口口水,為了緩解自己的震驚移開視線,卻正好和揮劍的那幫人對視了個正著。

哐當一聲,不知道是誰手裏的木劍因為震撼而掉了下來,而這一聲響也成功讓伊井回神,攬著花崎遙轉身,瞇起眼來看向他們:

“你們怎麽又在偷懶啊?”

“不,不是的,大姐頭!”

隊伍最右邊的一個男人在接收到大家的目光後開口解釋:

“我們只是太想見見新人了……”

“這樣啊。”

伊井苗葉拉長了調子。眾人心驚膽戰地看著她沈思了半晌,才笑著拍了拍手:

“既然如此,就來跟新人打個招呼吧。千葉,你第一個。”

本以為要被教訓的男人楞了楞,楞楞地走到前面:

“哦哦,你好,我是千葉良也……”

伊井苗葉打斷了他的話:

“誰讓你自我介紹了?給我握緊手裏的木劍。”

雖然表現出了對花崎遙極大的喜愛,但其實從她進門時,伊井苗葉就已經不動聲色地將花崎遙全身上下都打量過一遍了。少女的腰間配著武士的劍,手上肌膚雖然白皙,卻也有著因常年握劍而滋生出的繭子。身形苗條卻又不嬌弱,一看就知道是有底子在身上的人。

畢竟是一個小隊的隊長,伊井苗葉可不是什麽光有名號的人。就算花崎遙再對她胃口,也是要了解新人的實力的。

“武士自然要用刀劍來打招呼吧,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哦。”

“等等大姐頭,我們倒是沒什麽意見,但會把新人累到的吧?她畢竟不是大姐頭你——嗷我錯了大姐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話的人被伊井用木劍毫不留情地抽了一下,慘叫一聲求饒。伊井掂了掂手裏的木劍,聳了聳肩:

“你們可別有什麽大男子主義思想啊,別小覷了新人,說不定一群人根本打不過人家小姑娘。”

“都有大姐頭你這個先例了,我們怎麽敢小瞧她啊。”

那人垂著腦袋嘟囔,被伊井又分外和藹地看了一眼,再次訕訕地縮了縮脖子。

“既然大姐頭這麽說了,我就上了。”

千葉向花崎遙舉起了木劍,而她也取下了自己腰間的真劍,接過伊井遞過來的木劍,同樣做出了起手式:

“請多指教。”

戰鬥結束的比大多數人預想的都要快,畢竟單就習劍時間和勤勉程度來說,花崎遙已經勝過了絕大多數人。她的天賦又不差,還是吉田松陽這個在劍道上擁有恐怖造詣的人指點過的,倘若敗在普通人手下,才要讓她好好反思。利用和第八小隊的人過招的機會,花崎遙也剛好和他們一一認識,大概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不打不相識了。

等全都交手過一遍後,太陽已經從最開始的頭頂移到了屋檐,傍晚橘紅的燈光照癱了一地的人身上。

花崎遙喘著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就算她的體力不俗,這種接連的作戰都是很累人的。無論是長時間集中精力還是攻擊的動作,都叫她現在只想坐下來喝口水,好好地休息一下。

前田見證了這個不同尋常的歡迎儀式,在心裏默默地更改了對花崎遙的印象。長相很精致很軟妹是沒錯啦,但這實力和“軟”這個字是一點關系都扯不上。是不是應該稍微減少一點她和大姐頭的接觸比較好?萬一日後被大姐頭傳染變成那種性格了怎麽辦?啊,也不是說大姐頭不好,但果然還是想要一個性格溫軟的妹妹在隊伍裏啊。

他唏噓地想著,蹲下身同情地拍了拍最先躺屍的千葉的肩膀。

“那麽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伊井苗葉拍了拍手,看向花崎遙的目光越發慈愛:

“你們也要趁機反思一下在比試中暴露出來的不足,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戰場上可沒人會手下留情,要想活得久的話還是讓自己越強越好——解散!該吃飯吃飯,該洗澡洗澡,別都聚在這裏,早點休息,距離下一次出發也不遠了。”

她說完了話,立即攬著花崎遙的肩,完全不在意她身上的汗,親昵地同她說話:

“小遙,姐姐我帶你洗澡去,然後我們吃飯,晚上也跟我睡在一起吧?”

花崎遙點頭:

“麻煩伊井姐了。”

“客氣什麽?也是在城裏現在洗澡才這麽方便,出城後想保持幹凈怪難的,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哦。”

“我知道了伊井姐。”

花崎遙認真記下伊井苗葉說的,兩人靠在一起走出院落門口,就看見阪田銀時正坐在門邊打瞌睡,看樣子似乎在這裏待了挺久的樣子。註意到花崎遙的目光,伊井問道:

“怎麽,是你認識的人?”

“是我的幼馴染。”

花崎遙回答,然後快步走到阪田銀時面前,蹲下身,戳了戳他的臉頰。

阪田銀時歪著腦袋,嘴邊還有些可疑的液體。他被花崎遙戳醒,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抹了下生理眼淚,

“打了這麽久,終於結束了啊你們。”

伊井饒有興致地盯著阪田銀時看:

“小子,你也是新加入的新兵?哪個小隊的?”

“啊?我嗎?”

阪田銀時站起來,抓了抓頭發,

“第二小隊,阪田銀時。”

花崎遙更關心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銀,你怎麽來這裏了?”

“現在不是自由活動時間嗎?我也就隨便逛逛走到這裏,結果剛好看到某人正在進行入隊車輪戰……真不得了啊我說,這是什麽斯巴達式的歡迎儀式?”

阪田銀時也看了伊井苗葉一眼:

“嗚哇,這個一看就是那種會笑著施虐的女人不會是你的隊長吧?遙,作為天然的話你可別和她走太近,要是被傳染上了什麽奇怪的屬性阿銀我可是會很苦惱的。天然本來就很麻煩了,要是變成男人婆什麽的就更完蛋了。”

“你還挺敢說啊。”

伊井苗葉微笑著擼起了袖子,倘若不是她的額上已經爆出了幾條青筋的話,怕是會以為她只是在和阪田銀時進行什麽友好的對話交流。花崎遙站在兩人面前,無奈地替發小打起圓場:

“抱歉哦伊井姐,阿銀的嘴就是這麽欠,生氣的話可以直接打他的,反正阿銀皮糙肉厚不怕揍。”

“等等遙,你這是在勸架嗎?完全是已經要讓人打我了吧?”

阪田銀時吐槽:

“果然什麽幼馴染情誼都是靠不住的,認識了這麽多年你還真是狠心啊。就算阿銀我比較抗揍也不能這麽說吧!被打的話還是會很疼的,我的痛覺神經可還是在好好地運轉沒有休息的啊!”

“對女生說這種話本來就很失禮吧,被揍了的話是阿銀活該。”

伊井苗葉看著面前的這對幼馴染拌嘴,眼中閃過些懷念的意味。她揉了揉花崎遙的的頭發,攬著人就要接著走,

“這次看在小遙的面子上放過你一次,銀發天然卷,下次我可就直接拳頭招呼了。”

阪田銀時抱著胳膊:

“好歹叫人名字啊,天然卷什麽的,這種根本改變不了的事情我也很苦惱啊。可惡,我為什麽不能擁有一頭清爽的直發啊?話說,你們就這麽直接無視了在這裏等了這麽久的阿銀我就走了嗎?我會傷心的啊!”

伊井苗葉邊走邊回過頭,挑釁地沖他笑了下:

“我帶小遙去洗澡,你怎麽,也想跟過來嗎?”

阪田銀時沒話說了,他頭上的卷發有些蔫蔫地耷拉下來,

“知道了,那我先去吃飯了,兩位請便。”

身邊伊井苗葉身體散發出來的暖意讓花崎遙覺得心裏也熱熱的,她垂著眸,任由女人領著她向前走,片刻後忍不住笑出聲:

“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伊井姐。”

她眼睛亮亮地看向伊井苗葉:

“能認識伊井姐,還有第八隊的大家,都讓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伊井苗葉沈默了半晌,停下腳步,把花崎遙使勁地揉進懷裏:

“我說真的!小遙,你這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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